【磊凯练笔大会 第一季】 【绝色】下
嘤嘤嘤，感谢没没姐姐嘤嘤嘤，比哈特
关键词是“假性暗恋”。
如果大家觉得“绝色”感情线有些晦涩难懂，多半（一定）是关键词的锅。
起这名的时候恰好在看“假性亲密关系”相关论文，觉得非常有意思。思索片刻之后又觉得这种“亲密”的感觉依旧太近了，虽略有些冷酷，但至少达到了一种脆弱的平衡状态。我不喜欢平衡，尤其是现代人这种契约式的冷漠平衡。我想要看到一些更破碎的、单向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虚假的”“无目的或有目的的”“甚至不是针对这个人本身”的爱慕之意。这个人就像《威尼斯套房》里跟踪有妇之夫的姑娘仅是在探寻或享受跟踪本身一样，只是享受喜欢某个人的感觉，而不是真正喜欢这个人。
因此有了更开放，或者更难写的“假性暗恋”。
在我的想象中，它会是一个人的心理描写，一种细微而深入的心理描绘，或是两个人对彼此的流于表面或处在内心尴尬位置的相互暗恋而导致的本以为能成为美好恋爱，却残忍收尾的故事。但无论如何，至少这样的“暗恋”，在文章的绝大部分里，是隐蔽而不为人知的。
（以下是个人的胡乱解读，有错误之处，敬请殴打。）
但迦茉的文章把“假性”处理得却意外地明显，这令我惊喜。
而这也就显得更绝望了：我们或许彼此知道对方是假性暗恋，这种脆弱的关系随时都会崩溃，崩溃的那一天到来时，会觉得难过，但从不觉得可惜。
王老师和吴老师都很酷。
王老师是不是真的喜欢吴老师？我认为不是。王老师只是在当时需要一个寄托，而吴老师恰好出现。吴老师是不是真的喜欢王老师？更进一步，真的喜欢凯莉吗？我同样觉得不是。文中提到王老师不过是个“替身”，但哪怕是正主王凯莉，吴老师对她的情感也不那么明确。他们两像是青春期的错误，而非真爱。
假性暗恋而已，本质不是喜欢，而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探寻。是彻底的自私。
人间残忍，亲密不易，真暗恋同样不易。
最后，谢谢“绝色”。谢谢迦老师。谢谢众读者。#勿上升，文笔求不打(;｀O´)o
【6】
“你就三生三世，我倒是要等你天荒地老，这买卖不合算。”夏常安捋顺了发丝，眉心一点愈发清晰撩人。
华服女人敛起眉眼，满腹委屈地瞅他道：“公子可真狠心，留得阿狸一个在凡世赎罪。”
“你的罪可赎补完。”他慢悠悠补上一句，
指尖有意无意地掠过右侧的软剑。
星空明朗，那玉石之声很快消失在夜里。
一双男女冷然相视相望，淡色月光落在发梢焗起一闪星光似水。
瘫在木椅上的吴磊将最后一口番石榴丢进口中，挥手停了拍摄。
“好啦好啦，晚上风凉，小凯你穿得也少，就结束吧。”
是他特有的爽朗音调，王俊凯听着没来头地心下一动，他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略显笨重的戏装，对一身短衣的吴磊投去质疑的目光。
吴磊神色自然地从兜里抽出纸巾，在王俊凯灼灼目光下进行了解释——“你有点感冒，别撑。”
只是这番话倒还没怼回那道视线，王俊凯点着下颚反问他：“你难道没生病？”
没毛病。简直太令人无言以对了。
吴磊咬牙切齿，他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王俊凯这般难缠的人物。
小家伙背后儿是金主……不，人家本身就是金主，平时自己就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得让工作人员视若无睹，不能露出风声。
找罪受。
吴磊想起两个星期前满口答应的给王凯莉的承诺，恨不得揪住自己像投掷标杆一般扔到一切远离王俊凯八百里以外的地方。
“小祖宗，”他倒吸一口气，再沉住了呼吸回道：“哥儿这不是怕你重蹈覆辙吗。”
“你……你不过是听我……”
摆弄摄影机的小姑娘此时忽然伸出一只脑袋张望，王俊凯虚张了口，最后默默地把话给收了回肚里去。
【7】
“以前常以为人是一种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
……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
天光渐明，吴磊止住了翻书的手，他坐在木藤椅上稍微向后仰，捞过了放在书架见的手机。
小小的机器停止了振动，恍如人心走向沉寂。
他点开信箱，王俊凯的名字之下便是王凯莉，距离上次交流已有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吴磊看着姐弟俩风格截然不同的信息，闷着脑袋将之前所有与王凯莉相关的内容删除了。
提示框显示的删除数量不断增长，内心某处随之落空，吴磊红了眼给对方发出一小段话，然后复制，又往王俊凯那边完完整整地扔过一条。
半小时过后，only推门而入，告诉他说——
吴导演，小凯忽然发了高烧，大小姐太忙过不来，你要不去照顾一下？
反正这个剧组也只有你是对小凯好的……那些演员哪个不是对他的“运气”嫉恨在心啊。
“嫉恨在心？”吴磊愕然。
only站在门框内逆光瞅他，不冷不热地问：“你不知道，和他住对门的那个男一昨天恰巧把他的糖拿走了，也是够幼稚的。”
【8】
小时候王俊凯总是在想，为什么其他男孩子可以随意在烈日下奔跑，而他不能呢？
王凯莉告诉他，因为上帝终究是公平的。
给了他近乎完美的容貌与修长有型的身材，自然会从他的健康里取走一部分当做交换。
只是二十年过去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十分痛恨——前几天不过拍了一场雨戏，吹了些风，又被男一坑了一回而已，居然能将他折腾地倒床不起。
他暗暗发虚，祈祷这副虚弱丑陋的模样别让吴磊瞧了去。
天不遂人愿，阖上眼才十几分钟，他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推门声以及那个人强弱有致的步伐声。
吴磊刻意放缓了脚步靠近他，凑到他的上方嬉笑着问：“好了些不？”
极力掩饰也毫无用处。王俊凯意识到他声线里的颤抖，从被窝里探出来淡淡道：“没什么事，我都习惯了。”
“你也别怪他，别让我更难堪。”
吴磊挑眉，打起精神逗弄着：“可是小美人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滚。”王俊凯一脸嫌弃，又看吴磊伸出双臂怼在他床边来了个床咚姿势，磨着虎牙威胁道：“小心我咬你。”
吴磊彻底乐了，他拉过神色忽然紧张的王俊凯到怀里换冰毛巾，笑眯眯回复说：“咬啊。”
像猫一样儿蜷着的王俊凯听着若有若无的心跳，脸颊一热，偏头张开了口。
结局不必多说，事后女编剧们拉着吴磊的手肘一股脑儿的都在问——
导演你媳妇儿咬的啊？嘤嘤嘤好口怕……
“口怕个啥。”吴磊故作冷静，心底却是对“媳妇儿”这个称呼无甚想法。
直到庆功宴那天，王俊凯问出一句话，他才是大彻大悟。
【9】
拍摄持续了将近一百天。
王俊凯病过一场后再没其他人搞事，日子便还算顺利。
而当某天给王凯莉通话时被告知“这不关我的事”后，他的目光开始时不时地落在忙活来去的吴磊身上。
相反，承了他“一咬”后的吴磊收起嬉皮笑脸，中后期总算是以一种大哥哥的姿态教导了他更多的演绎方法。
倒数第十天，王俊凯完成了角色的个人结局，成功杀青，吴磊吹起口哨，把他拎出山谷找了个小店撸串。
重庆人对串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王俊凯嚼着一只香菇，抬起眉眼盯着吴磊问：“你这么照顾我，难为了。”
“没有没有，”吴磊十分自然地抽了纸为王俊凯拭去嘴角的辣油，露出牙笑：“你其实挺不错的。”
这话是有歧义的。人不同，味道、含义都不同。
王俊凯发愣，彻底偏离了吴磊本人的理解：“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姐！”吴磊瘩气地扫他，“别想那么多了，快点吃。”
“哦。”王俊凯埋首解决起串儿，却显然失了来时的兴致。
【10】
“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哦？”
这是吴磊当初发给俩姐弟的信息。
王凯莉只是甩了个表情包“有人在发射思维”，接一句“为了弟弟呗”。
王俊凯则以为他想起了多年前北影的匆匆一面，病后熏着桃花眼儿回复道——每个人都有一枝桃花，结出果后，还是花的模样。
——我可不想招惹你，这或许是命运喽？
——……啥？
【11】
庆功宴上，王俊凯从一位女明星口中第一次知道了吴磊的情史。
十年前，十七岁的王凯莉和吴磊在高中毕业前轰轰烈烈地谈了一场恋爱。
那时候的少年们风华正茂，王凯莉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导演说啥，说他觉得王凯莉小姐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了，那一颗虎牙太可爱了。”
王俊凯举着红酒杯，失力下轻轻地在桌面一磕。
她们不知道，三年后有一张和王凯莉一般模样的脸的王俊凯，有两颗虎牙的王俊凯，在电影学院遇到了吴磊迎面走来。
到今日，仍念念不忘，可不曾有过回响。
【12】
“你记得我啊。”
“记得啊，那时你抱着猫儿，很像你……姐姐的。”吴磊越说越轻，最后他看着王俊凯熏红的眼，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王俊凯举起酒杯，透过暗红的酒液朝他递去怜悯又沉重的目光。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太可怜了。”
——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啊？
——我可不想招惹你，这或许是命运喽？
【13】
电影上映在半年后。
原来吴磊和王俊凯在某天约好过要一起去看一场，到头还是被他搞砸了。
他在黑暗里孤独地喝着水，温柔地注视着屏幕上绝代风华的王俊凯。
他忽然释然了——生命中真的会有一个人，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错过。
与王凯莉分手后，他开始逐渐学会忘记一些事情。
【然而记忆里你神色紧张地靠近我的胸口倾听我心跳的声音，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END
#注：最后一句引用自《悲伤逆流成河》